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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梅岩的经济思想与儒学

作者:叶坦  来源:贯通论坛   更新:2005-6-11 5:53:00  点击:  切换到繁體中文

 

 

商利不是“规定”的,而要依时价行情。时价行情“乃天之所为,非商人之私”,即有市场规律。《孟子·滕文公上》说:“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或相倍蓰,或相什百,或相千万。子比而同之,是乱天下也。巨屦小屦同贾,人岂为之哉?“此“物之不齐,物之情也”,与彼“失常,常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对市场调节物价的功能有所认识。梅岩强调不应“取二重之利”,他列举卖织物、售粮食、雇染匠、营贷款的人们,违背商人之道而取二重之利的行为,认为这就是“非”,就是“不义”,必须杜绝,否则要断子绝孙。他认为“不义之禄“和“非道之欲”都是应当“去”的;分析“商人多不闻道,故有此类事”,是“不知天罚者“,要教之以“五常五伦之道”,可见其经济思想的伦理倾向即脱胎于儒学。

梅岩对于市场的功用和商业的价值都予以了阐释,并从社会结构功能来阐释“四民”存在的理由,将町人作为“市井之臣”陈述其职责。此前也有人从“通有无”的角度肯定商业的作用,但对商人的鄙视并未改变;而梅岩认为士农工商的“职分”,都是社会中不可或缺的,各行业都有权取得应得之利,犹如武士从君主那里得到俸禄一样,都是天经地义的。不过,“士”在梅岩看来依然是尊贵的,是“世人之镜”,要求其他行业者效法。各种职业的人都要“精勉其业”,恪守其“道”,抑制“欲心”。梅岩肯定工商业的社会作用,要求提升从业者的社会地位,在经济思想史上具有重要意义。他改变了“贵谷贱金”、“尊士抑商”等传统观念,这样的变化,与中国经济思想史上自唐宋以来主张“四民”并存、反对“抑末”的思想变迁颇为相似。“重本抑末”是中国经济思想史的重要范畴,经历了曲折的发展过程。从商鞅“能事本而禁末者,富。”(《商君书·壹言》)韩非“夫明王治国之政,使其商工游食之民少而名卑,以趋本务而外末作。“(《韩非子·五蠹》)发展到唐代崔融“不欲扰其末“(《全唐文》卷219)、白居易“别四人之业,使各利其利焉。 ”(《白香山集·礼部试策第一道》)以及宋人“与商贾共利”、“一切通商,官勿买卖”、“农末皆利”、“抑末厚本,非正论也“、直至(士农工商)“此四者皆百姓之本业”等(《欧阳修全集·居士集》卷45、《李觏集》卷16、《苏东坡全集·奏议集》卷12、叶适:《习学记言序目》卷 19、陈耆卿:《嘉定赤城志》卷37);再到明代黄宗羲的(工商)“盖皆本也。”(《明夷待访录·财计三》)经济观的确发生着与商品经济兴盛相应的变化。这一变化,在宋代与德川时代都呈现突出的时代特征,成为中日两国进入近世社会的共有现象,值得深入研究和比较研究(参见拙作:《富国富民论》第152─198页、《中日近世经济思想研究与现代》)。

“正直”之外,“俭约”同样是梅岩经济思想的重要概念。《齐家论》(即《俭约齐家论》)就是其阐述“俭约”的核心文献。名称即透出浓厚的儒学特色,也是将修、齐、治、平之说与其经济合理主义有机结合的产物。他在《齐家论》中说:“吾之立志,尽数年之心血,于圣贤之意,似有所得。知此心时,不言生死,亦远离名利。……吾之所愿者,一人亦能知五伦之教。若为事君者,当以克己奉公不辞劳苦勤勉其职为先,所得之事为后,以尽其志。……吾无学,‘四书五经’犹标假名来读,然所幸者至今来来往往之听众不断。“他论俭约“子曰:礼,与其奢,宁俭。……首先不忘俭约,则颇为可嘉。”“俭约,乃学者之常事。……若知身份之相应,俭约为常也。““凡贵者贵、贱者贱,若为町家,则呼以町家相应之名,呼相应之名,则正直也。“农人当依农人之“等”,町人须循町人之“等”,要求“不逾等”,否则“过分,皆奢也”。上述均出自《齐家论》上篇,与孔孟学说可谓一脉相承。孔子讲:“奢则不逊,俭则固。与其不逊也,宁固。”(《论语·述而》)“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论语·尧曰》)孟子说:“养心莫善于寡欲。“(《孟子·尽心下》)梅岩强调俭约时注重与职业身份相应,要求各行业名正言顺地“不逾等”。《语录》卷十记载其语:“吾亦不越贵贱上下之品”,“不越贵贱尊卑之品,有财宝而守法,实则俭约也。“他不否定等级制,其经济思想中带有社会等级性,而等级制的分配与消费是封建制度的重要特征。

将“俭约”从修身、到齐家、再到治国的发展,《齐家论》下篇中有明晰的论述。“凡学问以知本末为必要。治国者,节用爱民。用财宝行俭约,此中爱人之理备矣。……齐家治国,俭约为本,此事明矣。“他专作《俭约序》“治世之道,俭约为本。盖云节俭事,世人多误为吝啬,非如此也。俭约乃节用财宝,应我之分,无过与不及,舍物费之谓也。因时合法,用之事成,天下治理,安稳太平。……士农工商,各得尽心于己业,行无任何不自由之仁政,为君谨敬,各衙司位,勤于职守,日夜不怠,是为治世也。……为下之人,无道放逸,犯上无礼,不知己分,实痛心可悲之事也。如斯之辈,难逃天罚。今实当感悟,思沐奉国恩而悔前非。“梅岩在论俭约的同时,仍然屡屡强调“士农工商,各得尽心于己业”,职业的分工是“天命”,“不知己分”就有可能“难逃天罚”。《都鄙问答》卷之一有“合天命乃得福“之说;《语录·补遗》记述他要求“安天命”,明确说:“为商人者,乃天命之所为”。他将职业与“天命”相联系,赋予勤勉和俭约以宗教意义,有类似于“新教伦理”的涵义,蕴含韦伯提出的建立在“天职”观念上的合理性经济行为导致资本主义产生的价值。 R. N.  Bellah在《日本现代化与宗教伦理》“结论”中指出,宗教在日本政治和经济的合理化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强调勤勉与俭约的世俗内禁欲主义伦理被强化。他认为梅岩有很强的宗教性动机,与西欧新教伦理相似。指出:“日本的宗教,强调勤勉与节约,要求对神圣者履行义务,对邪恶的冲动或欲望秉持自我净化,由此赋予勤勉和节约以宗教性意义。这样的伦理,对经济的合理化极有利,它是韦伯有关新教伦理研究的主要点,我们应当说在日本也同样有利。“(日译本,第218页)。

“俭约”被梅岩置于“道”的高度,视为士农工商的共通之理,并带有宗教伦理的色彩:

“或言,町家之事琐细,难用大道言之。吾以为不然。自上至下,职分虽异,其理则一。得心而行节俭时,则家齐、国治、天下平。此焉非大道乎?所言俭约者,毕竟是为修身齐家耳。《大学》所谓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以修身为本。修身何有士农工商之别!修身以何为主? 乃此心也。若以此身之微而喻之,犹如大仓中之一粒米。然而,成天、地、人之三才,唯心而已。““故士农工商虽职分各异,会得一理,则言士之道与农工商通,言农工商之道与士通,何必四民之俭约要分别论耶?言俭约无它,乃天生之正直也。天降生民,万民皆天之子也。故人乃一小天地,本无私欲,故我物即我物,人之物乃人之物,贷物收领,借物返还,丝毫不为我私,此乃正直也。若行此正直,世间一同和睦,四海之中皆兄弟也。““私欲虽害世,不知此之味而成俭约,皆至吝,为害甚也。吾所言由正直至俭约,则至助人。““若要守正直,首当远离名闻利欲。““俭约非仅衣服财器之事,总之,乃非私曲也。教以正心为志,退而应有工夫。“(《齐家论》下)这些话的关键点,在于将“俭约”与“正直”联系了起来,并说明“由正直至俭约”,而且区分了俭约与吝啬。他还有许多论正直和俭约的话,如《语录》卷十“一切忘怀而能守法则为俭约”,“圣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我随心之所欲亦成天下之法。“他不止一次讲“随法”就是俭约。这个“法”既是“物”之所具有的,也含幕府“实定法”之意,反映了石田梅岩思想的多重性与过渡性质。

三、“石门心学”经济思想之分析

“石门心学”的产生是商品经济发展的产物, 但其不是兴起于江户而是京都并非偶然。江户商人与幕府及奢侈商业联系紧密,京都、大阪则不然,京都是手工业大都市,大阪是商业贸易中心,商业发展的自由度与商人精神的活跃性与江户商人都有差别,比较适应心学的产生。石田梅岩个人的素质、经历、学识、热情等等,为心学的创始提供了条件;而当时的经济发展与思想演进,为心学的产生奠定了基础;发展起来的新兴町人阶级在理论与学问上的要求,构成心学问世的特有需要;需要与可能催发了“石门心学”的产生。

心学是德川时代对于一般大众的道德产生最大影响者之一。在直到19世纪前期长达百年的时期中,日本全国大多都有心学讲舍,到1830年为止共有134个,此后还有发展, 总共约有180个,听讲者主要是市民阶级,也有农民和武士。心学不仅通过公开讲释, 也通过说教和大量印制流传的小册子来扩展影响。许多商家店铺写有“家训”、“店则”等等,其中许多内容与心学的宗旨有关,这也可以证实心学的普及及其对商品经济与商业伦理的影响。心学在梅岩死后并未夭折,还有较大的发展。其弟子中有成就者:手岛堵庵、中泽道二、中村德水等,尤以手岛庵堵发展心学影响最大。直到明治维新,作为运动的心学才逐渐衰弱。

心学基本上是都市运动,而都市容易受到西欧化和产业革命的影响,因此其对现代化的影响值得研究。有学者提出:心学“对明治维新而言,在民众的心理准备这一点上是重要的。

但是,通过商人阶级的运动,心学并未为商人求得直接的政治权利,而接受武士为政治的指导者,使商人在经济领域中与武士的角色同化。“(《日本近代化与宗教伦理》日译本,第250页)石田梅岩的思想深受孟子之学尤其是宋学(新儒学)的影响, 与中国经济思想有着重要的联系,却又有不同,是日本学术思想和社会经济发展的集中体现。例如,传统时代的中国始终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商人思想家”,也很少工商业者记载的思想文献;中国的商品经济再发达,也有与自然经济相适应、相互补的一面;中国的工商业受到政府的严格控制,民营经济发展有限;中国的经济伦理更多的是具有社会性而非宗教性;如此等等,都与日本的情形不大相同。R.N.Bellah认为中日两国宗教伦理的不同主要是──

“第一、在中国,这样的宗教传统几乎是有文化的地方绅士出身的官僚阶级的专有物。即使在此阶级内,除了极小范围的知识分子外,此宗教传统恐怕也未必得到认真修习。然而,日本心学使这一宗教传统适应商人阶级的需要,从而广为传布。限于拙识,稍能与此相比的发展中国是没有的。宗教伦理对于经济影响的可能性,由于这一伦理是得到商人阶级的广泛支持,或是得到知识分子小集团的支持,两者明显大不相同。第二,于是我想到更为基本的东西,是孟子的传统中驱使人依据某种宗教行为来行动的伦理,其现实的内容几乎作为被赋予的东西,因而被认为某种程度上独立于宗教的架构。但是,显而易见在中国视为被赋予的东西与日本的未必相同。两者之间可能有用语或概念的重复,但在强调点甚至基本的价值方面,有着重大的差异。一言以蔽之,日本的伦理价值,受到宗教性动机的强化,与中国的伦理价值同样受到宗教性强化,或许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他更具独特性论断,在于他认为梅岩“决非典型的町人。首先,他不是出身于町人而是农民,因此,其人格形成时期是在农村。第二,他在町人的社会结构中的地位,中年时才稍有不同。他即使希望如此,但也未能作为典型的町人而取得成功,而他不希望如此的证据却是很丰富的。他当学徒的时光,用心于学习和自我修养;他致力的工作是在其终生的事业以外。最后,他生涯的最后年代,几乎没有典型的町人职业,而是作独立的教师。其所教是与町人的伦理紧密相关的,但不仅仅是无意识地反映町人的伦理。“(《日本近代化与宗教伦理》日译本,第225、210页)他认为将梅岩视为封建主义之敌、视为对市民阶级政治自由的拥护者的意见,完全无事实根据。

石田梅岩确实很少有批评幕府的言行,他多次强调统治是武士阶级的义务和责任,尊崇武士,以之为其他行业效法之“镜”,将武士的伦理作为町人伦理的楷模。他对天皇心怀敬畏,对贵族也很崇敬,尤其在他的经济思想中,有着鲜明的维护封建等级制度的特色,存在着传统观念的余迹。他对商业以及商人的肯定,对获取商业利润合理性的论证,并不妨碍忠君尽孝;修、齐、治、平的理念与经济的合理主义合二为一。

梅岩思想的儒学烙印很深,既“言必称孔孟”,又“字里行间见朱子”,老庄、禅宗的痕迹也随处可见。其学问方法一是“悟”(见性),即“知性”“知心”;一是从“悟”或“知”产生的伦理之“行”;但“知”与“行”又是合一的,伦理的行为也作为得悟过程的条件。“正直”和“俭约”是他思想中的关键词,正当廉直与节俭守分,作为道德性极强的经济伦理,又被提升到宗教伦理的高度,并与恪尽职守、勤勉忠君、谨遵伦常、精励家业乃至修、齐、治、平紧密相连。正直与俭约的实现,都要求排除利己心,其方法一是静坐冥想,“空心”“知性”,这是宋儒强调的方法,也受禅宗的影响。二是禁约贪欲,即不过“分”。最后,为自己的义务和职业尽心献身,以忠诚、孝行、尽职排除利己心。

梅岩强调“职分”是天之所命,人必知己之职分,并要谨敬地“守”、勤勉地“行”,以求尽职。他说:“不知职分劣于禽兽。犬守门、鸡报时。”(《都鄙问答》卷之二)在他看来职分就是天命,就是天职,《语录》卷九“侍则侍、农人则农人、商卖则商卖人。职分之外若另有所望,则违有心无心之天。若违之则背天命。未有不顺天命尽吾职分,而能至不动心地位者也。“恪谨天命知足安分的职分观,既是发展家业、维系社会的条件,又是尽忠国家及统治者的基础,这就是《都鄙问答》卷之一中的“使知天所命之职分而力行时,身修、家齐、国治而天下平也。“他主张的正当利益以及正直、俭约等,都与职分相关联,职分与忠诚和孝行也是相连的。柴田实认为:“梅岩总是将武士伦理作为町人伦理的模范,他总是举出世袭职业阶级(士农工商)的原理是无疑的,他极力倡导的是正直之德,否定不正当的利益,强调正直与俭约是紧密相连的。“(《梅岩及其门流》,第53页)梅岩认为町人职分中会有“贱”的东西,即从欲心出发的赢利,必须使赢利行为正当化,取得商业利润要有“道“,此即“商人之道”。正当取利与欲心要分清,“利欲者,无道而喜好添取金银财宝,由之心变晦暗,有钱尚不满足,用尽计谋,不顾世人之苦,造成父母兄弟亲属不和,甚至反目成仇。“(《齐家论》下)他提出“有道以聚金银,天命也。”(《都鄙问答》卷之四)。

“商人之道”关键即“以义取利”,这与正直、俭约乃至排除贪欲和利己心等道德伦理都是一致的。除了道德性质外,要求商人赢利要“取之有道”,还与梅岩对社会结构和“天下人心“的整体认识分不开。“石门心学”作为“町人的哲学”,具有“道德性实践之实学”的普遍意义,梅岩多次讲“士农工商,其道一也”。因此,商业利润的获取,就不能仅仅从商人角度考量。天下之人是商人得“俸禄”的主人,正由于“天下人心一也”,所以,商人在经营时也应考虑买主的心理和利益,兼顾各方利益则商人得利万民心安。应当说,这比单纯考虑商人利益高明许多。“顾客与商人共立的经济伦理,或共心一同的商人伦理,能够表现为今天‘共生’的经济伦理。“(芹川博通:《经济の伦理》,第323—324页)。

外国学者对日本经济思想的研究屈指可数,较为系统的恐怕是Tessa Morris-Suzuki所著《日本的经济思想》,此书作者提出梅岩的理论,“显示出与欧洲的古典派经济学者的著作中所见的启蒙性的私益概念,有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相似性。“他还说:“‘商人之道’也包含着培育对于人类本性的深刻洞察力。得以洞察时,商人能够理解何为真正的利益。所谓真正的利益,不是贪欲得以一时性满足,而是勤勉、俭约或所有经商赢利中提供和需求最大限度的价值之存在。如果商人与顾客都顺应这种社会风气,其结果必然是谁都能确实地享受最大的繁荣。“(《日本的经济思想》日译本,第47、48页)要求取利非一时性、非一行业的观念,可称为“普遍性经济合理主义”。 柴田实在《日本思想大系》第42卷“石门心学”的“解说”中,论断“一言以蔽之,应当称为经济合理主义的思考方式。”这确是石田梅岩经济思想的特征之一,在他的经济主张中得到全面体现。日本思想史专家相良亨指出:“在梅岩那里,俭约并非单纯为治家,也并非仅仅具有经济上的行为方式的意义。他是以之作为人类生存的基本来把握俭约这一概念的。“(《石田梅岩的思想》,第139页)这即是梅岩本人表述的“天下至公之俭约”,在《语录》卷一中说成“俭约者,为天下之利也。”

尽管有观点认为石田梅岩“决非典型的町人”,但不能否认其学术思想、经济观念与主张代表町人利益,不能否认他是“商人思想家”。源了圆说:“石田梅岩是作为町人、为了町人创造町人哲学者。“他还指出:“石田梅岩的思考方式,与对商人取利未必积极认可的中世商业观,或近世武士的商业观都是有区别的。他主张‘直取利’这一点,同近世前期纪伊国屋文左卫门,或奈良屋茂左卫门等投机性资本家乃至牟取暴利的资本家们也是不同的。“他认为梅岩是“作为中小企业的町人们的代言人”。(《石田梅岩的思想》,第74、112页)但是,同样不能要求“商人思想家”只顾及町人的利益、只为商人讲话。的确,在石田梅岩的思想中有着更为宽广的视野,也有着他无法超越的界域,无论时代的、无论思想的。其经济思想中的若干传统性,就是证明,却不能据此就否认其思想的发展与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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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哲学研究》1998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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