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苏①

雨中马在站立
有一、两头马驹的马群　在雨中站立
雨潇潇地下着
马在吃草
马尾马背马鬃都湿透了
马在吃草
在吃草
有的草也不吃　呆然若失地低垂长颈站立
雨在下潇潇地下
山烟雾缭绕
从中岳山顶淡黄的沉重的喷烟蒙蒙升起
和满天的乌云很快融合在一起
马在吃草
千里海滨的草，山岗雨水洗过的草
马在专心地吃着
吃着
马在那里静静地站立
被雨淋湿也总是在一个地方安静地集聚
如果一百年在这一瞬间过去也没什么不可思议
雨在下着　雨在下着
雨潇潇地下着

① 大阿苏，山名。

1939年

林　范译

海鸥(二)

啊，疾风在海上猛烈呼号，
沙丘的上空有一只海鸥翱翔！
渺无船影的寂寥的海滨，
那只海鸥在沙滩上奋力飞翔！
——哦，我也曾像他们一样！

黑沉沉的波涛汹涌激荡，
唉，在这荒漠的国度尽头，
海鸥被早来的季风揉来揉去，
在海空中执著地追求，飞翔！
——哦，我也曾像他们一样！

波涛摇撼着沙丘，
在那里把潮雾阵阵高扬。
一会儿，那轰响梦一般消逝了，
海鸥把明媚的春天歌唱。
——哦，我也曾像他们一样！

啊，海鸥嬉戏着寂寥的大海，
一声声急促地呼喊，
虽然那呼声随即被大海掠光；
可是他们仍旧呼唤着人们，
——哦，我也曾像他们一样！

武继平 沈治鸣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