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5到15岁,日本文学大奖得主年龄屡创新低。是所有伟大的写手都是青春文学家,还是日本娱乐界热爱幼齿的喜好延伸到了文学界?
没有生离死别,没有凶杀悬疑,没有宗教和战争,《一个人的好天气》是一本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小说,然而这部“没什么特别情节”的小说,不仅成为畅销作品,还摘获了2007年第136届日本芥川龙之介奖。
2007年末,这本小书经过翻译出版,在中国年轻人中间也颇受好评。作者青山七惠生于1983年,是我们称为“80后”作家中的一员。小说只有薄薄的141页,写的是一个独自到东京生活的女孩,住在一个有点亲戚关系的老太太家,平日里打打零工赚钱,希望找到一个互相爱慕、互相关心的恋人。一切都在平平淡淡中开始,也在生活的琐碎细节中结束,甚至让人没有“开始”和“结束”的感觉,只是节选了一个普通年轻女孩,在她普通生命中,很普通的一段时间。
如果这本小说出现在中国,即使文笔再优美,故事再流畅,最终它也只是书店里青春小说分类里的一本清新小品,离有名气的文学大奖还有一大段距离。但青山七惠就是凭借这本小说获得了2007年第136届日本芥川龙之介奖。
“幼齿”化的文学奖
以25岁得到芥川奖的青山七惠,已经属于“高龄”了。早在2004年,芥川奖就被两位少女作家纳入囊中,绵矢丽莎和金原瞳分别以《好想背后踹他一脚》和《舌环》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得奖者”,引发了一连串的轰动效应。2005年,15岁的三并夏以小说《平成机枪》摘得第42届日本文艺奖桂冠,再次创下日本文学奖得主年龄新低。
这些小说不仅作者年轻,而且作品受众广泛,非常畅销。在芥川奖的历史上,只有28年前村上龙的那部《近似无限透明的蓝色》销量超过了100万册,其余获奖作品如能卖出10万册,就已经算是“大获成功”了。而《舌环》在当年的销售成绩就是50万册,《好想背后踹他一脚》则增印152次,销量突破100万册的大关。芥川奖选择这两个小女生,似乎也表明了“并不想把纯文学和商业划上代沟”的态度。
在中国,那些颇有名气的“80后”作家们,则一直徘徊于主流文学圈以外,且不说韩寒成为“叛逆”的代名词,少女作家的作品也一直被认为只能在年轻人中间传播,是“端不上台面”的。2007年夏天,“80后”作家郭敬明经王蒙推荐加入了作协,也惹来舆论的轩然大波。且不论郭敬明的作品是否够格,只看郭的年龄和资历,他能够加入作协,已经是很多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了。
在日本,当作家不需要经过什么协会认可,但是需要得个奖才好出道,纯文学作品毕竟还属于较小的一个圈子,论到影响力的巨大和普遍,还比不上动漫产品或者历史小说。不过还好,日本大大小小的文学奖名目繁多,国家的、地方的、基金会的、网络的??加起来林林总总500有余,从上至下,错落有序。如果能够得到有文学界“奥斯卡”之称的芥川奖或直木奖,获奖者就等于“登龙门”了。
像芥川、直木这样的大奖,非常喜欢一些新颖的题材和手法,这也是为什么文学奖得主“幼齿化”现象在近几年愈演愈烈的原因。1996年,年轻女作家柳美里开创的“私小说”写作手法获得了芥川奖的认可。2007年,青山七惠描写“飞特族”这一年轻人新现象的小说,同样获得了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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