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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七惠:我在日本从未被当成“私小说作家”

作者:佚名  来源:羊城晚报   更新:2013-11-6 9:51:34  点击:  切换到繁體中文

 




近日,日本知名作家青山七惠带着她的首部长篇小说《我的男友》来到广州方所与读者见面,与她同台出场的是这部小说的简体中文版译者林青华。


2005年,青山七惠凭借处女作小说《窗灯》获得第42届日本文艺奖。2007年,从出版作品《一个人的好天气》开始,青山七惠被越来越多的中国读者喜爱,广州的活动现场也吸引了大批年轻读者到场。“写《一个人的好天气》时,文章里有一种虚浮状态,如今我已经从虚浮中毕业,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更希望一种热情奔放的生活。”青山七惠说。


对话—


几年前,青山七惠从一家旅游公司辞职,专事写作的她现在更多地将精力放在长篇小说上,试图尝试不同的写作风格。


我已从虚浮中毕业


羊城晚报:23岁就获得芥川奖,在日本你有没有因为年龄小而受到质疑?之后你又陆续获得了那么多奖项,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吗?


青山七惠:我23岁得奖,当时很多人说,这么年轻就获奖很厉害。但其实我不大高兴听到别人说年轻这事,我更希望他们注重我的作品。得奖后约稿非常多,事实上也是因为这个奖我才真正走上小说家的道路,以后也会一直走下去。就这方面来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因为芥川奖一年两次,渐渐的获奖者都会被人们淡忘,除非得奖人是非常特殊的身份,要不然每年得奖也只是日本电视台NHK播放一下名字,就那么一瞬间。距离拿奖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在日本并不算是有名的人,只是偶尔和作家朋友聚会,一起在餐馆吃饭的时候被人认出这些是小说家,那个瞬间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羊城晚报:你的小说在中国受到很多年轻人的欢迎,可能因为在小说里表现出年轻人刚踏入社会的那种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开场时所说的虚浮感,是不是指这种状态?


青山七惠:创作《一个人的好天气》时,我才23岁,正好是踏入社会工作的第二年,那时我感觉自己养活自己这件事挺可怕的。从大学快乐的气氛中迈向社会,会觉得有一点残酷、不甘心。大家在大学时大概都会比较害怕进入社会独立生活吧,我这部小说其实是写给以前大学时的自己,同时也是告诉这本书的年轻读者,走向社会自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这本书是六年前写的,现在的状况可能有所改变,但我相信不管在任何国家、任何地域,所有年轻人都会有过这样的想法,都会有过这样的担心。


我所说的“虚浮”,我的理解可能就是空虚、令人不太放心的状态。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的状态,现在我已30岁了,是个有正式工作的社会人了,我已经从虚浮中间毕业,希望过更加热情奔放的人生。


以男性视角创作


更易发挥想象力


羊城晚报:你一直在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


青山七惠:我一直很关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但每次写作的着眼点在不同位置。我自己也在找寻答案,究竟人和人之间是怎样接触,怎样联系在一起的?这个问题可能没有答案。我想写一辈子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但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


《我的男友》的主要内容跟恋爱有关,我想表达的是恋爱怎么把人联系在一起。比起去探究爱情的意义,我更重视的是恋爱把人联系在一起的那种喜悦感。大家都知道恋爱是不讲道理的,如果有人说我不喜欢你了,那也没办法。我想表达的就是恋爱这种既残酷又美好的东西。


羊城晚报:你之前一直写短篇小说,这次新出版的长篇《我的男友》算是转型之作吗?


青山七惠:是的,过去人们总说我擅长描写日常生活的细节,故事性不那么强,这样很容易就给大家留下单一的印象,青山七惠就是写淡淡的人际关系,淡淡的生活中那种比较清新的小说。作为一个小说家,得到这样的评价,我固然很高兴,但同样的,我希望不停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写不一样的长篇小说。


《我的男友》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创作的。这部小说写于2010年,在日本连载了一年。《一个人的好天气》和前后的几部短篇作品,经常被日本评论界认为像是小津安二郎这样著名导演的作品,运用很多长镜头,比较缓慢。写《我的男友》时,我就想摆脱这种感觉,用比较大胆的方式,像法国著名艺术电影导演戈达尔和特吕弗一样,让画面切换速度、故事进展速度加快,写一部情绪更激烈、故事节奏更快,情节起伏性比较大的小说。这是我第一次以男生为主人公,又是第一本连载长篇小说,但相比创作的困难,我更享受创作新鲜事物的喜悦心情。


羊城晚报:为什么《我的男友》会以男生作为主人公?这次写长篇有没有遇到困难?


青山七惠:以男性视角出发写作更容易发挥想象力,我在享受创作的过程中,也不断获得新的知识。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男性的心理,写作完全是靠想象力来完成,也没有以哪个具体人物为原型。


写长篇还是比较累的。首先是篇幅长、字多,我又是一个喜欢重新修改作品的人,写长篇小说没那么多时间回过头来修改。我写短篇经常是刚写完一遍,重读一遍,反复修改,再重读,再修改。这种反复加工修改的过程,远远超过我的初稿创作时间,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写短篇小说可能更容易创作出好的作品。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正因为写长篇小说没办法进行多次的加工和修改,所以更有挑战性。我仍然在学习怎样写一部完美的长篇小说。


前段时间我写了一部新的长篇《快乐》,这部小说以意大利为创作背景,跟以前《一个人的好天气》那种比较纤细的、淡淡的感觉不同,这部作品我主要专注于欲望、嫉妒这些比较浓厚的情绪,我希望探索在这样浓厚的感情下,人与人是怎么接触,怎么联合在一起。写这部作品,我的风格有了较大的转变,如果让读者感觉惊讶,感觉读起来跟以往有些不同,我也很开心。


作为小说家的抱负


是尝试更社会性的话题


羊城晚报:你的一些作品被称为“私小说”,你认同这个说法吗?


青山七惠:我在日本从来没有被当成是私小说作家。写私小说的话,要完全按照自己平常的生活写,一模一样的,比如我今天来到中国,我写私小说就要把这段写进去。我发现自己在中国经常被认为是“私小说作家”,很惊讶。虽然我写的是比较生活化的东西,但里面的主人公跟我完全不同,可能会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但大部分是我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创作的。所以被称为“私小说作家”,我还是有抵触之心。


羊城晚报:在中国,你也被称为是“清新派作家”,你对这个标签怎么看?


青山七惠:在日本好像没有这种说法,所以我不太知道中国对“清新”的定义是什么。可能我的作品比较关注日常生活,对政治、经济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小说家不能一直这样。我并不喜欢别人对我定位,我是那种别人说我是怎样、我就一定要反驳的人。有一天,我会尝试更加社会性的话题,这是我作为小说家的抱负。


日本有个小说家叫桐野夏生,一直关注社会问题,我也很想写出那样的作品。至于是什么题材,现在还不知道。我记得14岁的时候,有一个跟我同龄的男孩把一个5岁的女孩杀了,直到现在,这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还是很深,今后我可能会以这件事为线索写一部小说吧。目前我正在写的一部长篇小说是关于亲近的人之间的暴力,这也是我写作方向上的一种转变。


羊城晚报:在日本,流行小说和严肃小说的差别明显吗?你怎么看待这种区别?


青山七惠:日本的现状也是严肃的纯文学作品卖得不大好,流行小说比如东野圭吾这样的就很受欢迎,当然村上春树可能是个例外。纯文学稍微卖得好一点的可能也就是芥川奖的获奖作品。我自己作为纯文学奖出道的作家,会一直坚持写纯文学作品。虽然自己的力量可能比较小,但还是会坚持走这条路。


青山七惠:


1983年生,日本埼玉县熊谷市人,毕业于筑波大学图书馆信息专业。2005年,凭借处女作《窗灯》获得第42届日本文艺奖。2007年,以《一个人的好天气》获得被誉为“日本文学信任摇篮”的第136届芥川奖,从此在日本文学界声名鹊起。2009年,凭借短篇小说《碎片》获得第35届川端康成文学奖,刷新了该奖项最年轻获得者的纪录。最新的长篇小说《我的男友》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引进出版。(羊城晚报记者 何晶 实习生 周惟娜 高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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