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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文学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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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末,日本开始向“后工业社会”过渡。社会上充斥着太多欲望,拥有太多的苦恼与无奈所引发的人文精神失落,人的价值观念和人文精神重新定位。村上春树密切关注这一特定历史条件下人们的感情生活。他的小说大多以修辞的华丽支撑作品的感情、人物、逻辑,青春游戏的活跃因素,为沉重的主题增添不少生命的鲜活气息,为当时处于低迷状态的文坛,带来了一个崭新而意外的惊喜,甚至连荣膺诺贝尔文学奖的大江健三郎,也触摸到村上春树在中国的偶像魅力,而自叹弗如。
由《听那大风歌》、《1973年的弹子房》、《寻羊冒险记》构成的三部曲,是具有都市时尚色彩的先锋小说,给予故乡、梦幻、传说与现实以生命、爱情、憎恨,告诉人们故乡是心灵不灭的存在,也是村上的文学资源。而书中人物浓重的梦乡之情又来自他在故乡中一段非常孤独的经历。主人公“我”和绰号“老鼠”的同学以及缺小拇指的女郎,个个慵懒、孤独。他笔下的人物大多是思想新潮大胆追求爱情的日本青年,村上对他们的爱情描写,几乎涵盖了当代婚恋生活的各种形态,书中的男女主人公具有相当的时代感和典型性。他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可以找到自由而有些随意和颓靡的爱情:青春靓丽的时尚女郎,无辜地等待世界在她们面前层层展开,却多半年纪轻轻不是离婚就是自杀,使人们看到的是青春的自焚。村上的用意在于说明:心灰意冷之辈在日本社会大有人在,他们中的任何人都可以串演书中的任何一个角色。
生活在工业城市的年轻人,向往比他们眼前生活更丰富多彩的生活。村上获谷崎润一郎奖的《世界末日与硬汉仙境》,通过虚拟的生活社区,与后现代主义文学的“语言的转向”不无相似的谶语般的神秘玄妙等方式和手法,渲染举世瞩目的工业文明,虽然有着领略不尽的享受,但心理是不平衡的。面对身体使用的日益技术化,人们沉湎于构建一种物质的可能性,来代替已经失去精神的不可靠性。机械主宰了创造机械的人,对人的个性生命禁锢到了窒息的极端地步,变成只有技术而没有创造性的人。《世界末日与硬汉仙境》不但传承了美国当代作家司各特·菲兹杰拉德、莱蒙德·钱德勒的小说风格,而且借用离奇怪诞的生活场景表达了对科学、人类等永恒命题的思考,用小说文本勾画了科学技术对人类社会的颠覆。
村上的每篇小说都是围绕着爱情展开的,在1987年付梓问世的长篇都市情感小说《挪威的森林》中,把戏剧系大学生渡边彻与女大学生直子、小林绿之间浪漫曲折的感情纠葛,演绎得极其细腻完整,令人不无久违之感。从风格到内容更符合读者的欣赏口味,不仅风靡扶桑列岛,也引起一衣带水中国读者(尤其是青年读者)的兴趣。无论日文版还是中文译本,一经推出就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不断增印再版畅销不衰。
《挪威的森林》表现的是后现代时期爱情在青年心目中的位置,小说中的两对男女,四场恋爱,两种结局,演绎了一段夭折的大学校园恋情。校园中风花雪月的爱情,一点风吹雨打就凋零残败。在这座曾经给男主人公带来挫折的城市废墟般的氛围里,在浮躁的生活经历了一次心灵触动后,他们第一次读懂了城市,并由此而感到了强烈的心灵震撼。从意象上看,村上写得清丽之极,优美的文字,优雅的风格,直到他那韵味独特的文笔,像一滴滴清澈的泉水,浸润着读者的心灵,却是充满着悲凉之思的,令人感受到村上唯美的艺术追求。作家有意选择带有伤感色彩的描绘,同时与作为意境背景的外景相配,表现不甚分明的内心活动,捕捉转瞬即逝的感情变化,使得渡边的双重失落感,便有了浓厚而复合的立体感。托尔斯泰说:区别真正的艺术与虚假的艺术的肯定无疑的标志,是艺术的感染力。从这个意义上讲,《挪威的森林》是相当成功的。
村上表示,他同日本文学传统联系不多,崇尚的是美国当代作家司各特·菲兹杰拉德、莱蒙德·钱德勒、杜鲁门·卡波特、厄普代克等,并大量翻译了他们的作品,深得神髓。他反复读菲兹杰拉德的《冬天的梦》和《再访巴比伦》多达20遍,已到能够背诵的程度。村上从他那儿学到“小说就是人生”。此外,村上的精致还表现在他对音乐的使用上,得心应手地大量插入当今欧美的先锋音乐,用音乐家的感觉去构建一个宏伟而又异彩纷呈的奇幻世界,并和小说气氛配合相当之好,表现出他的良好音乐品位。
村上小说中的人物的行为举止,情感的起伏跌宕,无不与日本经济和高速发展紧密相连。具有浓郁的现实感和时代气息,华丽的现代都市,它的真正主人却在华丽之外。他的崛起,似乎预示着一个时代的即将逝去,另一个时代的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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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录入: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贯通日本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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