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日本文坛就迎来了最负盛名的两大文学奖。1月15日晚揭晓的第130届芥川奖和直木奖可谓好事成双，不仅每个奖项均由两名获奖者平分秋色，而且金原瞳和绵矢丽莎还双双刷新了芥川奖的“最年少纪录”。

　　据《读卖新闻》报道，今年刚满20岁的金原瞳称得上是“叛逆少女”的代表。她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一直旷课，整天游荡于新宿的歌舞伎町。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青春，也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好孩子。”上小学六年级时，金原瞳与身为法政大学教授兼翻译家的父亲赴美国旧金山生活了一年。在那里，她“贪婪”地阅读村上龙、山田咏美等日本当代著名作家的早期作品，并且希望日后能够成为一名小说家。

　　获奖作品《舌环》是金原瞳的处女作，曾于去年秋天获得过星文学奖。小说的主人公热中于“身体改造”，她将自己的舌头从中间切开，然后打孔上环，伸出来的样子就像蛇一样。芥川奖评委村上龙认为，这部作品从时下年轻人放纵的生活方式中，捕捉到了偶尔闪露出的纯粹的情感。

　　获奖当天晚上，金原瞳一身“短打扮”出现在了记者见面会上。细心的记者发现，她两只耳朵一共带了6个耳环。谈到获奖的感受，金原瞳称自己一直梦想得到芥川奖，此番如愿以偿，实为有生以来最大的快乐。

　　与颇为“另类”的金原瞳相反，长发披肩的绵矢丽莎则显得温文尔雅。这位19岁的少女作家似乎与文学奖特别有缘。2001年，她的处女作《Install》(该书中文版名为《毒蘑菇》，已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引进出版)就曾获得第38届文艺奖，并且取得了32万册的销售佳绩，如今她又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芥川奖得主。听到获奖的消息，绵矢丽莎高兴地叫了起来：“太出乎意料了，真是一点都没有想到！”然而，当记者问及获奖之后有没有压力时，她字斟句酌地说：“因为自己的作品实在太渺小了，我只感到惶恐不安。”

　　获奖小说《好想背后踹他一脚》是绵矢丽莎的第二部作品，它以高中生活为舞台，沿用了《Install》中第一人称自述式的表现手法，细腻地刻画出青春期少女在异性面前微妙的情感萌动。绵矢丽莎特别喜爱太宰治和村上春树的作品，受其影响，她的创作风格也显得清丽自然，于淡淡的叙述中体现出主人公与周围世界的格格不入。难怪村上龙给出的评语是：从流畅的字里行间，可以闻到阵阵的幽香。

　　有趣的是，两位直木奖得主的年龄都比获得芥川奖的天才少女翻了个倍，并且都曾入围直木奖，但最终与该奖项擦肩而过。现年39岁的江国香织是已故随笔作家江国滋氏的长女，她的恋爱小说和童话得到了女性读者“压倒性”的支持。获奖作品《准备痛哭一场》由12个短篇小说组成，描绘了女性在直面破碎的爱情时复杂的内心感受。直木奖评委平岩弓枝称赞这部作品的风格介于诗和散文之间，具有独特的表现力。江国香织则表示，自己的语言风格恐怕还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

　　今年40岁的京极夏彦是此次惟一获奖的男性，目前除了写作之外，他还是位设计和装帧的高手。本届直木奖评委对京极夏彦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说他具备“创作离奇故事的超凡实力”，甚至称他为“当代的泉镜花”。京极夏彦本人却显得颇为低调，他在记者见面会上说：“我感到很吃惊，我真的配拿这个奖吗？获奖以后我也并没有觉得特别有意思。”

　　作为别具一格的“妖怪小说家”，京极夏彦的作品广受年轻人的欢迎。他的获奖推理小说《后巷说百物语》以江户时期到明治时期的时代变迁为背景，说的还是妖怪的故事，可作者想要揭示的却是“见”到妖怪的人内心深处的阴暗面。京极夏彦从小就特别喜欢钻在墓地和寺庙里，或许正是这一点，成就了他日后丰富的想像力。(戴铮)

    中华读书报    2004年01月20日